浸在尘世流动的画卷里,竟忘了桥底石上的微凉。一声“姐,你也来了”划破宁静,抬头见桥上教务主任立着,身影与山光融成一画。
“你也来了。”我扬手笑答,她颔首的暖意漫过风里。
从前未见真理时,见她目光藏着标尺,浑身神经绷得像弦——那时信的是“自我”,所有怯懦恐惧,原是对这虚幻之我的盲目虔诚。
今日不同。望桥上身影,只觉是风景里该有的笔触。心底浮起的安详,清清净净,连风都染了柔。这安详,是信佛法便不信“自我”的明证:身体非我,何惧姿态;意识非我,何畏审视。
在这红尘画卷的见中,灵魂匍匐佛前,恒时受持佛义真理《心径》(2022-03-10):
“你所看到的世界,
是你想要看到的世界,
是你能够看见的世界。
当心灵认同了这具身体是我们自己,
因身体功能的感知限制,
心灵确立了外界世界的名相。
外界世界,以及认知世界的我,
都是心灵投射出来的梦境。
梦即梦中人,心幻性无生,
佛性随心显,如去亦如来。”
活出佛法,日常即是道场。
原来,信与不信之间,只隔个乾坤翻转的界。
无论是见教务主任,还是见山见水,只要信仰的根扎进灵魂,便不被“自我”得失牵着走。见山是山,不绊于高低;见人是人,不乱于言行。不是真的不见,是明了外境流转无常,“我”本虚幻如泡影,如深水遇风,微澜即平。这份笃定,是心定了,世界便定了——这才是虔诚的底色。
此刻望向她,只觉是风景里的人,无关过往紧张——这便是“离我”才是信的日常显化。
净邪师说“忍辱才能去西方极乐世界”,说“人成即佛成”,这般言论原是自相矛盾。所谓“忍住”,不过是灭绝人性的强憋,人既成不了,反倒执幻为实,与“自我”死死对立,终究憋出个地狱怨鬼!
啊,真法破执显本性,邪见执我坠迷笼!
日常生活中,宁肯当下舍身,也要受持真理信仰。在人间红尘里,时时殉道,即是无上荣耀!
收回目光,感动漫上来。想起李师兄母亲往生的事,眼眶微热。八年修行,尝到的滋味分明:信,是对“自我”的殉道;离我,才是与真理老师的真相应。
李师兄早年不识几字,遇法后像换了人。抄法、听法,笔芯干了又换,播放器电池耗了又续,竟在这过程中脱了盲。如今他能写能读能讲,声音清亮得像山涧流水——这是不信“我”,精进学法的实证。
他八九十岁的母亲,听法后忘了一辈子辛劳,吃喝拉撒都绕着法音转。走时恰在县城亲戚家,听法的机器断了电,没能伴着法音离去。李师兄带着外道求佛的余惧,哭着把遗体从几十里外运回,插上电源的刹那,是信的最后坚守。
回来时,老人唇青面沉,可《引导文》响了不到一个钟,奇迹漫开来:脸色舒展如莲,眉毛细得像笔轻轻勾勒,唇上浮起自然的红,活脱脱敦煌壁画里的飞天,祥和庄严得让人心颤。最后几小时,她全然是仙女飞天的模样,惊动了全村。外道的人惊叹
“神迹”,却不知这是信仰的必然——灵魂挣脱尘枷,显露出本有的光明。
这神迹,是信到极致的显化。老人用最后的示现告诉我们:纵是最后一刻,纵是停止呼吸,灵魂完整投入极致的信,就是救赎,信法音便与真理老师相应,自能融入如来慈悲圣光。
风过耳畔,带着山水的清润。桥上桥下,原都是道场。日常里放下“自我”的坦然,是殉道的修行;临终时挣脱“自我”的安详,是归真的圆满。
这红尘画卷里,信是唯一的笔——信佛法,便不信“自我”;宁死都不向“自我”低头,才是对真理的虔诚,才是灵魂得度的救赎。
老师:祝福你。